挽联感想
|
|
2006-09-08 马斗全 文汇读书周报
平时读书甚少,竟于潘旭澜教授了解不多,更未见过其人。直到潘先生去世,京沪报纸多有纪念,这才注意到这位令人尊敬的复旦大学教授,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细读悼念潘先生的一些文章,深为潘先生的品行和学识所感,同样令人感动的还有诸人对他的深情。从悼念文章中,读到两副挽联,一副为嵌名联:“初旭虽隐,终有余晖扫妖氛;微澜不兴,可慰后浪逐前波。”另一副系数人同挽:“笔耕艺苑,诗情哲理留高论;舌动杏坛,学友门生念旧情。”颂扬之意和悼念之情深则深矣,而联却欠佳。不知追悼会上还有无好联,网上搜索,又看到这样一副:“这边苦着呢,熬到今天真不易,总在盼盛世;那边好些吗?遇见故人且尽欢,勿需说太平。”不知撰者为谁,虽说还有点意味,但也不能作为潘先生此生终了之句号。潘先生此去,如果竟然没有一副可以同他的名字一起流传于世的挽联,则不能不说是潘先生此生的一个缺憾。
由潘旭澜先生之挽联,使人想起了成都青年都芨的挽联。
成都青年都芨,骑自行车去环游世界,不幸于巴基斯坦遭车祸而亡,死后竟无人过问。诗人杨启宇闻而哀之,有联挽之,联为:“抟九万里扶摇,中道忽惊鹏翼折;奠两三杯清酒,天涯为唤客魂归。”甚佳,曾传诵一时。都芨虽不幸殒命于异域,但能得此挽联,也算此生一幸。在挽联这一点上,大名鼎鼎的潘旭澜教授显然有逊于无名青年都芨。
杨启宇先生系中镇诗社诗联工作室大手笔,说到其所撰挽联,笔者还曾读到他挽刘传茀之联:“筵前使酒,舌底翻澜,古来才大难为用;马上横戈,狱中读史,故国平居有所思。”刘传茀是位老红军,直正而富才气,使酒善辩,可惜不幸蒙冤入狱十五年。这副挽联,上联说刘氏之才竟不为世所用,下联叙其人生遭际与辛酸,并暗嵌几本诗集名(刘又能诗,有诗集《马上吟》、《狱中吟》、《平居吟》)。上下联之末句,均用杜甫成句。此联同样颇佳,刘先生泉下有知,欣慰何似!
各种文学样式中,如今最为衰败不堪的当数对联。对联之中,最难写的应是挽联,所以像杨启宇笔下这样的好挽联,如今实在太少了,真成凤毛麟角。近正读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杨联陞遗作选《哈佛遗墨》,编者将杨联陞挽梁实秋的一首绝句,当作了挽联,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挽联命运之走衰。而却偏偏是挽联最能感人、动人,所以一些关注对联的人,尤其关注挽联。近代以来,好的挽联还是不少,只是到了如今,才难得见好挽联。殊不知挽联于逝者是何等重要。一个人,尤其是人生较为辉煌者,还有一辈子舞文弄墨的文人,若生命终了离开这个世界时,却没有一副可诵之挽联,实为憾事。谁都明白,一副好的挽联,远胜于已成官样文章的长篇悼词。悼词过后还有谁会记得呢,而挽联却是可以流布人口、载之纸帛的。如今许多人舍得花钱大办丧事,却不知为逝者求一副好的挽联。有的人因不会撰挽联,就泛泛写两句赞扬的话,只要两句字数相等就行了。更有人干脆从现成的书中抄一副来。毋庸讳言,这些其实都是对死者的不敬。“死生亦大矣”,死时岂可没有一副好挽联。有位赵瑞民博士,认为一位同辈好友所撰联不错,说自己要死于该友之前,以得其挽联。虽是玩笑语,但说明他深知此中三昧。
为了如潘旭澜先生这样的逝者,也为了当代文坛和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应该切实重视挽联,并希望能多出几个杨启宇这样的高手。 |
发布人:中国花圈网(http://www.biao45.com/)
http://www.xhcct.com/listzt-27339.html
手机版访问:挽联感想
|
相关资讯:
·丧事花篮花圈白事兰州天水平凉酒泉嘉峪关金昌白银武威张掖哀悼葬礼鲜花花圈
·潼南区花圈店,为逝者送上最后的鲜花
·临汾浮山县花圈店推荐,临汾浮山县代送花圈上门的花圈店,订花圈送花圈准时送到指定地点!
|